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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我对什么都感到厌倦了,找不到活着的乐趣。这与我生活的环境有关,当然,与我的性格更有关。
活在这个世界上,真累,我得服从一些虚情假意,练习和所有的人打交道,大家都说这是人情世故,祖祖辈辈,每一个活过的人都经历过,我相信是这样的,要想活得开心,就要遵循生活规律.我虽然讨厌,却一样这么平庸的活着.
我提前退休闲在家里,这年月,什么都是电脑,落后的三岔管理早就成了被淘汰的陨石,落地的那一刻铿锵有声,再后来,成为历史沉淀在某些记载中,下一代人不会去关心,他们喜欢属于自己的生活,张狂的活一辈子,活着不留遗憾。
我整天跟同事打牌,县城就那么横一竖一几条街,纠缠着都是熟人,亲人和朋友,见面第一句话:吃了没?赢了没?
多么愉悦的生活?
我有固定的牌友,我们通常把牌友说成同事,这个称呼好听,证明我们热爱工作,牌友同事没有多少区别。
我的牌友中跟我一样的工人占大多数,其中有老师,老师的比例不小,他们上完课无所事事,爱好书法的,爱好诗词歌赋的,看多了写多了真是枯燥无味,浪费时间。
有大堆大堆的退休干部,某工厂的,县政府的,他们偶尔驱车外出保龄球,大多时候跟我们一样,泡麻将。
坐麻将桌上,笑语不断,幽默讽刺,就算是吵架,往往都有很大的观看价值,争吵能让人兴奋。平时不爱说话的人,有意见的人,趁机阴阳怪气的说几句,引来旁观者哈哈大笑,让一场纠纷演绎成恶战,再出来调解,直到另一场纠纷出现,县城里的人就是这么活着的。
我和狐妹认识了二十年,那时候她三十左右,我四十左右。狐妹通过她哥哥进了我们厂做零时工,记得那天下着雨,狐妹脚下的解放鞋洗得泛白,一对辫子搭在胸前,进厂东张西望的四处走,可能是好奇,什么都要问别人,我的同事们都是些作瞎鬼:去技术科找狐姐,她会告诉你的。
这技术科还真是没有多少事情可干,因为厂子正面临关闭,领导们正在申报工人下岗之后的去向,还有我们厂关闭之后被开发之后房子分配的问题。我在那个时候基本处于喝茶看报状态,厂里的大问题轮不到我来操心,静等地皮升值之后分红,即使工人们再困难,那是没有办法的事,只要能摆平他们,什么绝招都使出来了,一刀切,即把他们后面的费用一次性给他们,这种做法,都同意,再加上报刊上一宣传,厂里施加一点压力,这种不入流的工厂就像推倒麻将一样那么容易,不到几年,大家都找到了生活的乐趣,也不会去想以前的事了。
狐妹是我们厂关闭时必须请回来的一批零时工,工钱低,做事扎实,每个月给他们两百块钱,工厂关闭的时候,他们不敢提出任何要求,这是我们转型时的零时办法。
狐妹走进办公室,左看右看眯笑着眼睛问道:你就是狐姐吗?太巧了,我叫狐妹。
我皱了皱眉头,心知又是那帮吃饱了撑的同事们说的好话:我是,找我有事吗?
他们说要我问你,我具体的做些什么事。
那你看看什么地方需要打扫,就打扫吧。
狐妹看我一直盯着报纸没有移动眼睛,笑着走开了。
3
坐在办公室混时间真是很快,最近这些年我的时间一直就是这么混过去的。那些优秀的工人通过五花八门的门路到市里的大型工厂去找工作,我本来是可以去的,家里离不开,几个孩子正面临成家立业,当点小官的死老头赚回家的钱足够养家,儿女伙同死老头一口给我判决:退休。我就这么糊涂的在厂子关闭的时候趁机退了,从此失去了工作场地。
我有钱有时间,除了打牌,还真是不知道能干什么。我实在是不想打牌了的时候,去找狐妹。狐妹家住在商业学校里面的那栋破旧房子里,她的丈夫大葵是商业学校的电工。
要说商业学校还真是个富贵之乡,这里的学员都是各地方派来学习的带薪干部。狐妹没做奶奶之前一直在商业学校食堂帮工,同时负责打扫宿舍。这些老爷们真幸福,一边学习一边婚外恋,他们的婚外恋基本上都是短暂的婚外情,他们吃得太好了,剩下的剩汤剩水可以养活好多象狐妹这些贫苦家庭。不过,有规定,只能吃,不能带,吃不完的给了当地的养猪场,活活的养大了那老板无数头猪。狐妹不占便宜,在食堂帮工的时候,从不让孩子们向食,这是商业学校一直让他们全家住在破房子里的直接原因。
里面除了狐妹一家长期零时工之外,其他人都是零时零时工,这些零时工是学校领导的穷亲戚,真他祖宗的厉害,都看好里面的油水,安排穷人在里面,让他们互相牵制,最多跟着捞点吃喝,钱,那是绝不会跟零时工打照面的。
我讨厌成天望着麻将,更讨厌他们动不动讲狠,轻则动口,重则动手,没脸没皮的把家里吃皇粮的土匪们昭示天下,只要不杀死人,打人真算不了什么。
我来到狐妹家,经过那片围墙中修剪整齐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,再经过那片树林,狐妹家就在树林旁边。
房子说是破旧,那可是当初农民的老房子,把这块土地圈起来建学校时特意留下来让电工居住的。
狐妹说话生动,模仿别人说话惟妙惟肖,专业演员也不过如此。一句极为普通的话,从她嘴里说出总是让人捧腹大笑。我们同事之后,她的笑语吸引了我,我从她身上可以找到我过时了的青春的影子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,偶尔研究吃食,这一点她比我强,她在商业学校吃到过很多家庭中无法吃到的美食,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。
4
狐妹,在家吗?
在,狐姐来了,我妈正在厨房炒花生。狐妹的儿子小赖子坐在凳子上,歪头斜眼望着我。自从我第一次到过狐妹家,狐妹的三个女儿和儿子都喊我狐姐。我的真名叫李乎洁,刚进厂的时候,同事们忽略我的姓,喊我狐姐,不是我长得像狐狸,而是他们的玩笑,玩笑久了,我就这么成了狐姐,我现在六十的人了,他们还是这么喊,相信我到死的时候,没人知道我叫李乎洁,说狐姐,他们一定会有印象。
我当然不会计较,连忙问道:小赖子,你儿子呢?怎么一个人在看电视?
我老婆带着跟我妈在厨房,你进去就能找到他们。要不你坐下看电视,我去倒茶给你。
不用了,我去找你妈。
我是小赖子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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